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神經(jīng)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雖然目前場上分數(shù)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shù)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
……在進入冥想狀態(tài)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fēng)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xiàn)。
是林業(yè)半小時前還盤算過想去的晨晨早餐鋪。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
“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老人緩緩抬起頭來。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
他們才剛剛經(jīng)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guī)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
“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yīng)嗎??!”
“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dāng)中傳教的?!边@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xiàn)在對鬼也怕不起來。
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足尖用力時倒是可以跳一跳,但只能上下跳,不能前后左右移動。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
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捌H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
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p>
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zhuǎn)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啪!”突然出現(xiàn)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真糟糕。
又是幻境?
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本該在幾十秒內(nèi)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雖然醫(y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
華奇?zhèn)ゲ[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
“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wù)?!薄皩α恕!?
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dāng)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fā)出一陣哄堂大笑。
為小區(qū)里的居民提供便利,還能免費得到一個小童工,何樂而不為呢?
這場直播結(jié)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jīng)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yīng)。
秦非向來是個執(zhí)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戰(zhàn)場上,任何輕微的走神都是足以致命的。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xiàn)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長什么樣子?唔……想不起來了。“吃了沒”,華國人民見面打招呼破冰時慣用的傳統(tǒng)藝能。
漸漸的,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鬼火&三途:“……”
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薄?不,或者說,他躲在教堂的很深處?!钡栋痰哪樕淮绱缋淞讼聛?。
“這么簡單?。 鼻胤歉袊@。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yè)幫忙。
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作者感言
烏蒙遲疑片刻,提出他的疑惑:“但,如果密林是玩家被喊出名字后的懲罰,你為什么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