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靈體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視線一刻都不舍得從光幕上移開。
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
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
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
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
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
“兒子,快來。”
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看著宋天迷茫的神情,薛驚奇并沒有出現絲毫急躁,而是循循善誘。“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
“嗷!!”
神父神經質地重復著這些話。
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太近了,實在太近了。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
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
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什么……
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
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
秦非收回視線。那里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憂、抑或是恐懼。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
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老婆!!!”
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
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快跑!”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那靈體總結道。
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暗火的人是這樣想的,可蕭霄卻被嚇得不輕。
作者感言
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