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撒旦抬起頭來。結束了。
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
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三途和鬼火雖然在這段時間一直瘋狂磕藥,但補充的體力與san值根本趕不上掉下去的,眼看兩人就要徹底涼涼。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
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幾人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蕭霄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開始嘚瑟起來。孫守義:“……”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特么的一看就很不正常啊!!
“我也是紅方。”徐陽舒才不躲!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
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個人!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他抬手攔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
當秦非背道:
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
“……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
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矩的一幕。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像你這樣熟讀圣經的人,一定是主忠誠的使徒,這不會錯。”蕭霄一怔。
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
四人剛一踏入中心城的區域,一個人影便從旁邊竄了出來,直直攔在他們身前。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我是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業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
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好煩,這次她真的受打擊了!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
走到幼兒園門口時,所有人都已經渾身是汗。
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對于他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
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作者感言
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