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在工作與新認(rèn)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xiàn)得纖毫畢現(xiàn)。
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但看他們?nèi)缃竦谋憩F(xiàn),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
頭頂?shù)奶焐珴u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zhuǎn)向的藍紫色。
三途還是有些懷疑。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
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出于某種移情心理,林業(yè)之后每天都去幫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進副本之前。瞬間,毛骨悚然。
混了三年,五年。排行榜就掛在服務(wù)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秦非不知何時已經(jīng)去了義莊另一側(cè),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
他一腳踹開腳下?lián)趼返念^,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好在他們的反應(yīng)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fā)現(xiàn)異狀。可是整個迷宮所有的走廊,墻面,地板,大體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人在里面完全無法分辨方向。
“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yīng)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后街一如林業(yè)所言,沒什么人。
足夠了。
“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到現(xiàn)在為止半天過去了,一個得到積分的人都沒有。
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林業(yè)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
“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斷斷續(xù)續(xù)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jīng)歷過結(jié)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xiàn)過嗎?”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會是這個嗎?十有八九,是對應(yīng)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guī)則。
秦非已經(jīng)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fā)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qū)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xiàn)在秦非的視野盡頭。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
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nèi)グ荽a頭?”【采用呼喊的方式召回?】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dāng)場就已經(jīng)被19號給砍死了。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xù)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nèi)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
“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diào)異口同聲地說道。“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zhuǎn)!”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
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nèi)的觀眾。秦非:!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
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
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zhǔn)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作者感言
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xiàn),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