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
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
在污染的影響下,他的理智被沖動所淹沒。
假如貿然去揭,并不一定能夠成功。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12號剛才雖然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幾圈,但那顯然是在找10號,除此以外,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
“沒死?”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他自我恢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
其實,宋天沒有留意到。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
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
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
“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她陰惻惻地道。
但——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
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這里沒有人嗎?沒有人知道談永此刻心中有多后悔。
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秦大佬在寫什么呢?
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
“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
原因無他。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
“這小子真的好奇怪,我之前就發現了,那些NPC都對他好好哦……”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他剛想把驗資卡取出來!!
徐陽舒在來之前上網搜尋過守陰村的資料。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7:30 飲食區用晚餐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眼就不見了。這里沒有人嗎?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
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
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
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話了。
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他竟然去救了林業。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
種種意義上都很難理解啊??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
作者感言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