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嵌在了墻壁里。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
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
“在等著積分到賬呢。”徐陽舒:“……&……%%%”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
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假如沒有出現死亡。
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
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
兩人并不感覺意外。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只有好學生,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
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不。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哦,天哪!誰懂啊!他真的好像一個王子!
一步一步。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
秦非搖搖頭:“不要。”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回來了!”
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
你厲害!行了吧!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但據林業所知,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
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3號玩家。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
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林業下意識地想握拳。
失手了。“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她本以為秦非也是擁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舊可以和NPC打成一片。
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或許是想告誡秦非,這個村子,還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有問題。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似的:
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林業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了吧……”
“我都要懷疑鬼生了!”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副本會變成什么樣?
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
而后,6號答應了他們,他不會一家獨大。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
作者感言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