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
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
“現在要怎么辦?”四只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說什么?!”
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出來。
“那、那……”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
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秦非停下腳步。宋天也很難相信,見鬼、抓鬼,會是這么容易的事情。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
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好吧。”
“這是……成了?”僵尸林業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
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當他或祂得知,有另一個人想要殺死自己時。
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
蕭霄:“???”
秦非點點頭:“走吧。”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
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
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gif,他明明可以確定,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這就是鬼女要求他們找的尸體!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2號:因幼時時常挨餓而衍生出的叛逆型人格,該人格出現會導致病患食用過多食物,需及時催吐。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說吧。”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作者感言
怎么會有人把那么珍貴的契約NPC當獵犬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