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相當明確了,醫生的記錄、監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
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
并沒有小孩。
這是個天使吧……
他還來安慰她?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有的人莫名其妙就開始捶打墻面;
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在無數的時間和空間中,我們分散開,卻又是一體的,不分彼此。”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
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
反正不會有好事。
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
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
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后腦勺重重磕在墻上,強烈的痛感終于令npc緩過神來。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他甚至能夠在一言不發的情況下,令正在看著他的人,陡然蒙發出一種微妙的信任感。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
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
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規則世界的副本中,并不是每個副本都能保證一定有玩家通關。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咱們是正規黃牛。”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我都要懷疑鬼生了!”
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蕭霄:“……”
作者感言
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