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
“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即使是在被明確規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暗流依舊時刻涌動。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
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起了向導。
既然如此……
撕拉——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
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
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
“至于狼人社區里的其他內容,我是真的一點也沒見過。”
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是一個八卦圖。
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
這也是一個囚徒NPC。對啊!
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主播到底在干嘛呀??”
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秦非:“……”
“臥槽!”
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或許,她與她的手心意并不相同。
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注:請及時歸還鑰匙,如有遺失后果自負!!!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
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
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
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
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
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
作者感言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