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
秦非瞳孔緊縮,后脊直發涼。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
游廊的面積同樣非常之大。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
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
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
雖然不能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彼此之間也沒有了競爭關系。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
……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他的誓發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
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說話間,幾人已經穿過了那條巷子。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
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
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
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
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
蕭霄:“……”高階靈體嘆了口氣。
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這小姑娘鬼知道的還真不少。
所以他在游戲過程中稍微作死一些也沒事。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
作者感言
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