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剛才雖然打上了2號的主意,但0號囚徒對2號似乎并不感興趣。
斧頭猛然落下。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青年抬手, 神色平靜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它就坐在這里。”可是沒有人膽敢現在去問指引NPC。秦非沒有想錯。
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咸中帶鮮,口感醇厚。他扭頭,目光奇怪地望向門外。
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1111111”
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
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鬼女的手:好感度10%】
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啊……蘭姆。”
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起了向導。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沒鎖。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怵呢??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
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
在這個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醫生的正常更顯得尤為難能可貴。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
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
“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
……還好。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可并不奏效。
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驟然下降的san值令所有玩家都是一凜,只有秦非神色如常,程松走在秦非身側,見狀不由得眼帶深思地望向了他。
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不動。
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這么說的話。
作者感言
那熱情到過度、令人有些不適的笑容,簡直和哈德賽先生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