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

“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

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現在的在線直播人數是69，504人，歷史累計進出直播間人數是81，397人。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環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到底，少的是什么呢？

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這時24個人格已經全部誕生。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

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

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像艾拉那樣虔誠的可憐人，她不愿待在囚室里就不待吧！可還有些家伙，天生就是應該坐在電椅上接受刑罰的！”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問號好感度啊。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

【低級共享血瓶：范圍性一次性補充5%生命值（最大波及人數：3）】

蕭霄叮囑道。

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局勢的作用嗎？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

眼見偷襲計劃失敗，19和17號干脆一咬牙，直接沖上去準備2打1。

“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

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僵尸只要沒有發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

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就這樣直接把他無視了。

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以上即為本次旅程全部旅客須知，詳細游覽項目及細則將由導游介紹，祝您擁有一個愉快的旅途！”

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

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

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關系，老玩家背后的關系網錯綜復雜，什么樣的人是工會可以吸納的、什么樣的人不能，這些都要經過考量。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

越靠越近了。

“我也覺得。”他說得非常有道理。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

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