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
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
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
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說話間,幾人已經穿過了那條巷子。“放……放開……我……”
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看頭發的顏色就不像好人!
“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好呀!好呀!”
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那座迷宮很復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萬一那六個玩家其中的幾個一起變異了……!
“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好感度,10000%。
“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林業和秦非各自點了頭。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秦非聞言一愣:“難道鬼怪們都傷不了我?”
鬼火狠狠松了一口氣。
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這玩意還能是負的??
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主播好牛,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有時候我都會慶幸還好我是觀眾。”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血管直沖大腦。
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原來如此!死掉的村民也是村民,談永冒犯了死掉的村民,副本當然要給他懲罰。”
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
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2號放聲大喊。
“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觀眾們都可以確信,12號是有里人格的。
真的……可以這樣嗎?“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
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在暗火的內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
“問題不大!不管男人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夢中情人!!”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再來、再來一次!”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
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撒旦咬牙切齒。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切!”
作者感言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