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則誤導,而忽略舊有規則的重要性。
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
“連隨從怪物都養得這么好,老婆真的好賢惠嗚嗚嗚!怎么辦?我不能自拔了!!”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秦非挑眉:“十來個吧。”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
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該也是一樣。
“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
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一聲祈禱,喊得驚天地泣鬼神。
嘀嗒。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
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看來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艾拉驀地上前一步:“你說!”
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50年。
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也是,這都三天了。”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
……
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秦非:……眾人神情恍惚。
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
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秦非挑起半邊眉梢, 詫異地看著林業。
作者感言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