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改好了。”
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系。”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
這個問題也是在場大多數玩家想要知道的。
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他神情憂郁,看起來十分不愿回想昨夜的情形:“那片亂葬崗又變回了一個迷宮,我們在里面繞啊、繞啊,一直繞到天亮,這才終于走了出來。”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
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
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事實上,徐陽舒一直躲在棺材里,有可能是真的受司機npc影響san值過低,無法正常活動,但也有可能只是因為膽小。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租的房子里。
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
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
只有好學生,才會對學校布置的這種邊角料工作都如此重視。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
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怕死。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是一塊板磚??
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按月份死去的六個村民。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
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
同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
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
“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這條路屬于強污染區,一旦走進去就會不停地掉san,如果他的san值在短時間內驟然降低,理論上來說也會產生一些幻覺。”
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那份指南的第7條明確寫著:
讓玩家下意識覺得,這是不能讓對方陣營知道的事。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
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帽子扣得太大,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
作者感言
崔冉盡量精簡語言,將大量信息壓縮在一起,灌輸給對面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