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
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她抬手,鐵棍的一頭重重砸在地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伴隨著陣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
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
還是不對。“是這樣嗎……”
所以這個F級生活區,到底是一種多么恐怖的存在啊?“主播又要下地牢了!他應該是打算繼續往后探索吧,我從來沒仔細看過地牢內部的構造,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
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
蕭霄閉上了嘴巴。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廂房里, 加上NPC徐陽舒在內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湊齊八人,就勢必要將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進去。
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莫非——
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
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蕭霄無語了。
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
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身后,2號玩家與0號囚徒緊追不舍。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而另外一部分,則比他們到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他們是蘭姆進入教堂后才逐漸出現的。“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門口堵你。”三途道。
“哥,你被人盯上了!”“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
“???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
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自從意識到這一點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個念頭。
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5號好像很畏懼事態朝向那個方向發展,急切地試圖勸服其他人。
……不。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
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作者感言
能升到C級以上的玩家不說多有本事,起碼眼色是足夠的,丁立又給孔思明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