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
——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
秦非:……“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
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他抬手攔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除此以外,2號身上沾的血,還為他帶來了黛拉修女的怒火與懲戒。
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
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三途覺得秦非的舉措十分明智。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
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
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孫守義見狀,不由眸光微動。
“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
“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走快點!再走快點啊,你們的san值都快掉光了!!!”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那就換一種方法。這其中的關聯,沒有人會意識不到。
“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結芬!和我結芬!!”
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而且,將林守英祭做守護神,是村子里的人集體同意的事情。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
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緊接著,就在下一秒。“當然。”秦非道。
“但是……”“他怎么這么會把控npc的心理?一般npc看到玩家不都直翻大白眼嗎?”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
“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發生什么事了?
作者感言
能升到C級以上的玩家不說多有本事,起碼眼色是足夠的,丁立又給孔思明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