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
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
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
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這顯然惹得黛拉修女十分不悅。
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他喃喃自語道。“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2號被帶走以后,就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14號才造成的。”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
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
“快跑啊,快跑啊!”“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
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
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擺爛得這么徹底?沒有人知道談永此刻心中有多后悔。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而它們偏偏又指向著整個迷宮最重要的關鍵,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
“你……”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對啊對啊,連SAN值都不帶掉的,太強了真的!”
“那晚林守英尸變暴起,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然后,‘祂’就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難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這里?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
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出發自內心的誠摯夸贊:
蕭霄實在有些懷疑。“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
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一群像是剛從垃圾堆里被撿回來的人對面,干凈得像個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