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我來就行。”
傳聞中,僵尸都是踮著腳跳著走的……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一般。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
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層層疊疊的棚屋, 窄小低矮的臨時移動板房,錯綜混亂的逼仄道路,共同構建出了這個在中心城占地面積最大的F級生活區。
——尤其是第一句。
只是,良久。
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
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
“嗯吶。”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
若是二者時間同步,那才真的是一箭雙雕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
……真是晦氣。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
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
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
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三,您將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往返途中請勿隨意離開座位、請勿將頭手伸出窗外,若您——切記,不要開窗!不要開窗!不易啊奧——開——次昂窗——”
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
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
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
“……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但這依舊引起了黑袍NPC的興趣。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
他語氣溫柔,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像個惡鬼,“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大家誰都逃不掉哦。”漸漸的。
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
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總之,他死了。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什么東西,四四方方的,從蘭姆眼前一閃而過。
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一群像是剛從垃圾堆里被撿回來的人對面,干凈得像個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