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短發女玩家的臉色瞬間鐵青。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徐陽舒這時又想起了家里那些藏書。0號囚徒的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

R級對抗副本。

“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秦非驀地回頭。

四樓最那邊的那戶人家，門牌上寫著401。

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噠。”他好像很害怕旁人的接觸，

難道……外面漆黑一片。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長長的臺階在腳下掠過。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

他示意凌娜抬頭。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

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孫守義這樣說也是好心，怕不清楚情況的新手玩家被新規則誤導，而忽略舊有規則的重要性。

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11號正站在角落發懵。秦非一下子就擁有了6個積分。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得十分亢奮。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這里為什么沒有玩家們的檔案？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在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中，主播和觀眾之間是無法實現任何直接交互行為的，觀眾們沒法發彈幕夸獎或吐槽，看到盡興時也無法給喜歡的主播投送任何打賞。在規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

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臥槽！什么玩意？”

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

“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

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

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我不會死。”

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5號好像很畏懼事態朝向那個方向發展，急切地試圖勸服其他人。

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們依舊時刻關注著程松的動態。然后，就在下一瞬，像是一縷晨曦穿透云層劃破長夜，轉機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