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是有一些不同，但寫上三個樣式差不多的數字以后，遠遠看去，的確能混淆幾分視聽。孔思明在進了這座山以后就一點也不相信科學了：“狗屁的科學！要是真的有科學的話，昨天晚上我們又怎么會……怎么會……”只要在規則許可范圍內，殺人是被允許的。

但在她說完這句話以后，辦公室另一角突然便響起了機器運作的聲音。三個保安玩家剛才跟崔冉一起進樓時，還不知道他們踏足的就是那棟不存在的鬼樓。

秦非眼神微閃：“沒聽說黎明小隊和蝴蝶之間有過矛盾，他們被傀儡盯上，十有八九是因為我。”

又不是真的要去巡邏，找個地方撒尿而已，難道要走到天涯海角嗎？每當彌羊露出任何一絲注意力不集中，或是想偷懶的模樣時。

而真正上了二樓的玩家，則都已經消失無蹤了。小姑娘一邊推著小車一邊跳腳。

他忽然張嘴大笑了起來。海底翻轉起洶涌的波浪，秦非連眼都沒來得及眨一下，一股巨大的沖力向他涌來。被徹底馴服后的玩家，將會轉換至死者陣營。

等到他將奧斯塔迪亞山摸索得差不多時，大約也就能夠想到污染源碎片會藏在哪里了。

彌羊記得他念中學的時候, 班上有一個長相特別漂亮的女同學, 就叫菲菲，當時班里有一大半男生都暗戀她。他怔然站在原地。秦非半挑著眉梢，深深凝望著彌羊：

直播大廳里的觀眾們窸窸窣窣地議論著。

“艸！”隱藏任務一旦完成，雙方陣營的積分比就會失效，完成隱藏任務的那一方將會取得最終勝利。他和秦非一起坐在深坑旁，開膛手杰克在距離兩人幾十米遠的另一塊巖石邊，彼此相安無事。

屋里黑咕隆咚，只有頭頂的電燈作為光源。一派叫好聲中，冷不丁出現了幾聲冷哼。按照正常副本設置設想, 距離山頂越近，危險程度便越高。

船艙尾部懸掛著一臺灰色的廣播，廣播中傳來輕快的音樂聲，伴隨著鈴鐺響。

“我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A級玩家吧。”老虎的語氣十分篤定，“你們在走廊上閑庭信步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彌羊瞠目結舌：“這……”

聞人黎明被他耍得團團轉還要背負惡名，秦非的良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聞人隊長挺好的。”“啪！”

秦非沒有接話，他還在放大看最后一張照片。

蛾子還能潛水，這件事玩家們之前都不知道。

秦非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木屋里，已經有近乎半數人頭頂的進度條陡然猛竄。青白的皮膚毫無血色，眼球呆滯而突出，那人穿著一身與雪山環境格格不入的深藍色清朝官服，頭上頂著一頂戴紅纓點綴的帽子，兩根長長的獠牙從嘴唇兩側伸出。刁明瞇了瞇眼。

問題就在于，那具尸體是玩家自己的。不知是因為太過疲憊還是驚嚇過度，呂心總覺得，鏡中的自己看著似乎有點不對勁。

“太神奇了。”彌羊喃喃自語。事實上，污染源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規則系統不懷好意。時間已經快過五點了，今天最多只能探索三個垃圾站。

通關大門的寬度，足夠讓四五個玩家同時進入。他的力氣實在大的驚人，秦非被拍得一個趔趄。他總覺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對，卻又找不出原因，只有飄渺而難以捕捉的第六感不斷在腦海中發出詢問：

“我勸你最好還是忍一忍。”

剪刀石頭布，看似輕松簡單, 只要有手就能玩。每間房間里都走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鬼。直播間內的人數已經很久沒有發生變化了。

咚！咚！“大象死了， NPC的身份也就顯而易見。”

所有的區別，不過是顏色深淺上的差異罷了。羊肉粉店內，驟然出現在桌前的NPC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消失過，拿著湯勺的手腕角度未變，“嘶溜”一口，將湯嗦進嘴里。

峽谷內的道路平整，整條峽谷極其長，站在這里，無論朝前還是往后看，都看不見盡頭。平日客流稀少的ABC級直播大廳門口，罕見地聚集起了一大堆靈體。看看有沒有機會撿個漏什么的，雖然彌羊覺得希望不大。

“我去找找他們。”隨著秦非的動作越來越快，雕塑室里的空氣正在逐漸變冷，原本平靜的房間中氤氳出一股濃重的危險氣息。

淚水順著眼角滑下，在地面上聚集成一灘晶瑩。林業站在秦非身后，有那么一個瞬間，他似乎在秦非的后頸處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黑色紋路，像是枝葉，又像是藤蔓。老保安十分有閑情逸致地和林業聊著天。

“當時回答我的那個聲音……”和黎明小隊人均1米95，壯碩如山的體格比起來，簡直像是一只細胳膊細腿的小羊羔。

得想辦法解決掉他才行。烏蒙瞪了隊長一眼，換來對方一個無辜的眼神。副本里的那些妖怪啊，死鬼啊，對它的吸引力，都不如慘死的玩家來得大。

“為奧斯塔迪亞山脈馴服新的使徒”一欄后面的數字已經變成了“1/10”，應或頭頂的進度條也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骷髏圖標。以他當前的進度來看，就算從現在起他就坐在原地混吃等死，傍晚被淘汰的名單里也絕不會出現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