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
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定了,不許人家插隊。”【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想。
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
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利隨意浪費。
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即使王明明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也在不停地思念兒子,一思念還把好感度思念得更高。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
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面板會不會騙人?”
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
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6號人都傻了:“修女……”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
“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一個兩個三個。這個迷宮還真是有夠無聊,規則怎樣寫,陷阱就怎樣出。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這個徐陽舒,應該慶幸自己是個持有重要線索的npc,否則就他這性子,若是玩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林業不知道。
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
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憑什么?
僅此而已。
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也對。他發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
他忽然反應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
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
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它是看到這個主播的歷史直播場次只有三場, 但已經升到了D級, 覺得他的能力應該挺不錯。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可,這是為什么呢?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
“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
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
作者感言
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