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青年面色沉靜,優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
林業倏地抬起頭。人就不能不工作嗎?!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p>
無論是從人數還是武力值方面,19號都失去了優勢。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
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現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
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假如蕭霄剛才和秦非一起去了鳥嘴醫生的辦公室,此時他一定會意識到,秦飛正在默寫鳥嘴醫生桌上的那本筆記。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
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現的,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規則吧?!鼻胤侵耙恢币詾樗麄円彩乔敉街械囊粏T,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p>
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嗨~”
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纳揭琅f是那片荒山。
——尤其是6號。
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
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
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這家伙不是說他這兩天一直躺在棺材里嗎!
啪嗒,啪嗒。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
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
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草!
“看起來真的很奇怪。”這里是一個更加嶄新的、也更荒涼無人煙的空間。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
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他明明就很害怕。
作者感言
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