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主播好寵哦!”“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
就是礙于規則所困。這東西,真的是“神像”?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觸發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一定會很難辦。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有靈體對此提出質疑: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
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也太會辦事了!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業沒有死,那么,他在昨晚遇到了些什么?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鬼火見狀毫不留情地開起了嘲諷:“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啊。”社會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獄、療養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這個迷宮還真是有夠無聊,規則怎樣寫,陷阱就怎樣出。
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蕭霄連忙將自己的掛墜也翻轉了過來,后面是數字10。
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境依舊昏暗。
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熟悉的內容響徹耳畔,秦非渾身肌肉瞬間緊繃。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
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眾人再次圍坐一圈。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蕭霄:“……”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再往前走是一個開放式的水吧,上面擺了些零食飲料。
現在處理還來得及。咔噠一聲。“我還沒想好。”秦非坦言道。
“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
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
陣營呢?
然后,就這樣算了嗎?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
“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
又是一聲。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啊、啊……”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
作者感言
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