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宴,就是那個腿瘸了,還在中心城里養(yǎng)傷的隊友。
秦非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點頭,驗證了彌羊的猜測:“從副本里帶出來的。”
但他并沒有因此而灰心喪氣,而是收起邀請的手,笑意盈盈地遞上一杯酒。和防護泡泡的功能有些微不同,空間泡泡沒有護盾效果,無法抵擋攻擊,卻能模糊泡泡中玩家的身影,并且將泡泡內(nèi)的聲音完全屏蔽。這家伙怎么也這么慘,莫非他和自己一樣,也被生活在石窟中的蟲子襲擊了?
聞人黎明的雙眼放空,肢體動作越來越僵硬,像個機械化的、失去了自我意識的木偶,在雪地和枯樹間無意識地行走。哭聲漸漸變成具象化的語言。
深綠色的枝葉將青年修長纖細(xì)的身影掩蓋,秦非靜靜匍匐在灌木叢底,如同一團不會呼吸的影子。
聞人呼吸微窒。
“呼——”他正雙手抱臂,面色沉靜地盯著刁明看。
刁明一看就知道隊長是在拉偏架,可他一個人拿對面七個人沒辦法,只能暗自咬牙。呂心一愣, 壓下心中莫名涌起的不安。假如蝴蝶真的是一只蝶,他必定是翅膀最閃耀而美麗、每一寸鱗片與粉末都帶著致命毒性的那種。
蝴蝶這次來,是給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送人來的。
秦非用筷子卷起碗里的面條,他吃飯的姿態(tài)非常優(yōu)雅,連醬汁都沒有蹭到嘴唇上:
這讓還在D級最低邊緣線游走的鬼火羨慕得眼睛都紅了。“咦,其他人呢?”
木質(zhì)座椅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尖銳的咯吱聲,引得半個房間的玩家紛紛向這邊看了過來。
像這種在新的支線地圖開荒的場景,都是得分的好機會。
看清秦非的那一瞬間,他原本不虞的表情瞬間被一種極度震驚的神態(tài)所取代。……整整一年過去了,現(xiàn)在的玩家竟然都不認(rèn)識他了。
他一邊假意在水槽前洗抹布,一邊低聲對秦非道:“這個老板娘是鬼嗎?”“陣營之心。”秦非道。
碰到了這樣一出插曲,娛樂中心的錄像廳自然是不能再去了。這是所有觀眾看完規(guī)則以后,都冒出來的同一個想法。
NPC右手握拳,緩緩伸至棋盤上空:“剪刀、石頭、布——”玩家們回頭望去,來人是一個大象頭套的玩家。
那里果然有一扇綠色的房門正敞開著。
那種澄澈又深邃的,比海面還要更明凈的藍(lán)色瞳孔,起碼到目前為止, 秦非還沒在第二個人身上看見過。他忽然張嘴大笑了起來。
這戒指這么神奇,還能隔空打電話?
幾名在副本中后被收來的低階傀儡不知死活地抱怨著:“到底要跑到什么時候才是頭啊??”
在那人說完話后, 活動中心二樓陷入了短時間的寂靜。“現(xiàn)在時機差不多了,再過一會兒,等聞人黎明作出選擇,那兩人就該出來說話了。”秦非低垂的睫毛中閃過涼意,他并不喜歡被人算計,尤其是算計的過程還如此曲折。
除了原本就有的信息,屬性面板中并沒有額外的提示。秦非把手里的剁骨刀往垃圾桶里一插,拉著林業(yè),頭也不回地跑了。
孔思明像個祥林嫂一樣念念有詞:“怎么還沒到,怎么還沒到啊……”異變就是在此刻陡然發(fā)生的。除了實力,獾小隊三人的人品似乎也很過得去。
“咔嚓”一聲。大佬到底是怎么想的?大門是暗紅色的,銹跡斑斑。
許多進入休閑區(qū)的玩家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但老板娘卻只敢說早餐鋪老板的壞話,連半個字都沒有提到羊肉粉店。
手臂上下晃動,走廊上種人的心臟也隨時砰砰直跳。面色青灰的保安大叔一身制服,坐在保安亭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拿了個老式蒲扇,正動作僵硬地一下接一下,為自己扇著風(fēng)。
其他視角的玩家進入雪屋后全都警惕小心得要命,恨不得把每一個角落、每一塊地磚的縫都掀開檢查一遍。明明進副本前他還堅定著他們小隊一貫的理念,要在副本中和其他玩家保持距離。
“我說的對嗎,嗯?大佬?”秦非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憤怒或是咄咄逼人,漂亮的眉眼帶笑,尾音像是帶著鉤子般微微上揚,扎得彌羊臉都黑了。
別的玩家心理活動如何還未可知,反正彌羊痛心疾首:
作者感言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xiàn)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