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一聲悶響。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雖然沒有任何的明示或暗示。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秦非邁步走了進去。
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但,肯定是越快越好。
秦非:“……”
這么精準的人數,副本真的不是在針對他們嗎!
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而四角游戲就不一樣了。
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
“鑰匙呢?這可是你老家。”凌娜對于徐陽舒一而再再而三隱瞞事實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悅,這家伙滿嘴跑火車,口中沒有一句實話。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開棺蓋。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甚至是隱藏的。
不愧是大佬!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職業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
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
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
撒旦已經快被秦非氣暈過去了:“你覺得像不像不重要!”這都是些什么人啊??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
鬼火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聽起來像是要將聲帶都扯斷了似的。因此亞莉安今天一看到秦非,便立即認出了他,并雙眼發亮地走了過來。“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
實在嚇死人了!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
嗌,好惡心。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同樣的回答。
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
“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吧。”
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
然而,就在下一瞬。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作者感言
“秦大佬,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