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
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起碼不全是。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
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
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完全沒有地方可躲。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
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
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
沒有系統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但最終通關的只有4個。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撒旦滔滔不絕。老太太僵尸風情萬種地給秦非拋了一個媚眼,雖然頭頂“不可攻略”的字樣,卻毫不掩飾地表達著對秦非的偏愛:“我總是要給這個小哥幾分面子的。”
撒旦:### !!但他不可能禁止三途他們去找秦非。
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反正也不會死。
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蕭霄:“?”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照這么說,他們面前這還只是個小嘍啰咯?
秦非:“因為我有病。”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
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秦非:“……”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秦非繼續道。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
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白癡就白癡吧。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現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
就快了!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
秦非眨了眨眼。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
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哨子就藏在沙堆里,這一點從任務提示中就能看出來。
“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十來個。”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作者感言
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