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
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
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
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
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
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
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噠、噠。”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
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假如直播大廳有表情, 現在一定連嘴都會笑歪。
這條律法出臺后會叫會帶來了很高的聲譽,信徒們盛贊教會與主的仁慈。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
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被懟的靈體不屑一顧:“看就看!”說干就干。
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
“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他們究竟看見了什么,能夠令他們有如此大的反應?
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一旦被抓住, 以新手玩家目前手無寸鐵的狀態, 只會是必死無疑!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
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
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
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
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
作者感言
修女不一定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