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居然連觀眾的感官也一起影響!
但,實際上。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
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慢慢的。
他們一進副本就直接出現在了物業門口,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階高階都混在一起,人數還恰好是雙數。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
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凌娜很看不慣談永既要貪生怕死又要白嫖信息的行為,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其他人等不了太久。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義莊內一片死寂,華奇偉的臉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摔一跤就能跌斷骨頭。
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門口堵你。”三途道。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像金發男這樣的NPC才會不明白。又近了!
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如果活人不能離開。
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
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兒子,快來。”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
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是什么東西?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話說的過于漂亮,當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
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
陣營呢?
(注:指認錯誤不扣分,但系統可以擔保, 你不會喜歡這個錯誤帶來的后果的。)
作者感言
他氣鼓鼓地轉頭一看,蝴蝶的那兩個傀儡早已翻著白眼走遠,只留下一抹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