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牛?
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
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
蕭霄:“!這么快!”“哦……”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
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配上他那張青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和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看起來怪異又可愛。
良久,有靈體輕輕嘟囔著:“他怎么、怎么……”
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判定為游戲異常。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
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徐陽舒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玩家們的目光頓時齊齊閃了閃。
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結芬!和我結芬!!”那聲音太過尖銳刺耳,很快吸引了鬼怪的注意。
“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
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反應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
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高潔內心純凈的“圣嬰”。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
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限?
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有人死了。
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蕭霄好奇地湊過去看。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
……
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
作者感言
安安老師帶著玩家們繞過半圈幼兒園主體建筑,很快來到了正門前那一大片活動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