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
在湊到貓眼上之前,他就將自己進副本前從系統商城兌換出來的一把折疊小刀握在了手心。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也對。
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
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算了,算了。這里實在空空蕩蕩。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
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
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現在,白方那邊一定會有人想搶占信息差的先機,盡快拿到最容易拿的分數。這樣嗎……第一種,是做得悄無聲息。
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唔。”
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雖然沒有任何的明示或暗示。
副本會這么缺德嗎?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醫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
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大佬,你在干什么????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不過問題不大。”
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
“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系和睦。
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說到這里,鬼女面部的肌肉開始猛的抽搐起來:“那個活引,就是我的弟弟。”
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
低級共享血瓶,在F級主播當中,這是最為常見的道具之一, 卻也絕不是人人都愿意拿出來與人分享的。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
“以前的主播都是直接走向玄關自己開門的,只有這個主播讓媽媽幫忙開門,他沒有照到門后面的鏡子!”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
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只有秦非。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
顯然,這不對勁。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作者感言
黛拉給過他一串鑰匙,但那里面并不包含這條無盡回廊中的房間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