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精神免疫:???(系統統計故障,請及時修復)不過……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
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
回話的是那個剛才因為嗓音過于尖銳而被揍了的男人:“過一會兒指引NPC就會來的,你還是先趕快坐下,免得違反了規則!”系統:“……”
“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撒旦到底是什么?
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
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除去蝴蝶和他的傀儡一共4人、玩家里那個明顯不太喜歡他的挑刺男1人,還缺了的那個,應該就是平頭新人了。儼然一副小園丁的模樣。“???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
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地面又震動了一下。
是硬的,很正常。“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
薛驚奇嘆了口氣。
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
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6號雖然正在追著10號跑,但毫無疑問,他最想要的就是積分。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這該怎么辦呢?
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
在秦非與血修女之間,情況更加危急的567三人目光交錯,也甩開秦非跑向了別的路口。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
“上一次——”
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
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部。秦非總覺得,這其中暗藏了某種玄機。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滴答。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
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薛驚奇長長舒了口氣。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
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作者感言
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