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是的,舍己救人。
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怪不得。
“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
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對!我是鬼!”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
秦非:?這是逆天了!
這鬼嬰面目恐怖,林業遇見后被嚇得不輕,尖叫著連連后退。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或許,她與她的手心意并不相同。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
“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
秦非點頭,神色輕松:“當然。”
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他百分百確信,系統絕對沒有問過他需不需要隱藏信息。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3號不得不主動出手。
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
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
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當然沒死。
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
說話的是5號。屋里雖然昏暗,但擺放的物品卻一目了然,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有那里。
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
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費口舌去和1號分享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
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篤——篤——”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
那人愣怔一瞬,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凌娜穩住心神,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
“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真是狡猾啊。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作者感言
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