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孔思明作為在場所有人中心理防線最脆弱的一個,首當其沖地打起了哆嗦。可秦非走到樓下時,卻只看見黑袍男人速度極快地跑向遠方的背影。
同處一個空間,秦非察覺到對方的同時,對方顯然也覺察到了秦非的存在。它要掉下來了!
果然,聽三途第10086次提起讓他進暗火的邀約,秦非連頭也沒抬地站起身來。有彌羊的鐵桿老粉,在光幕前拍著腿激動大喊。秦非不能控制自己的動作,像一根木樁似的直直向湖底沉去。
其實他們只打算在密林最表層轉悠一下,給雇傭協議一個交代。實際上,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像他先前所表現出來的那樣鎮定。
那是一把銀灰色的鑰匙, 大概有手指長,鑰匙造型十分精致,金屬質地的鑰匙頂部雕刻成了一個立體的豬頭樣式。
要不是聽秦非提起,林業百分百會把那個紋路當成油漆未干時流下來的痕跡。秦非隔壁的兔欄里,也有個玩家領到了餿掉的罐頭。秦非并沒有刻意做出什么能夠討好NPC的舉動。
林業三個聽得一頭霧水。烏蒙實在不懂那個大膽刁民在狂些什么。
“這幾個人還不知道吧, 他們現在正和鬼共處一室呢, 嘻嘻嘻……”氣中漂浮著森冷的怪異氣味,沒有光亮的草坪蟄伏浮在暗夜當中,看著像是一塊塊能夠吞噬生命的死地。所有人身上的繩索都松開了。
指關節上的戒指散發著滾燙的熱意,如同一把火焰正在灼灼燃燒。帶著驚恐和壓抑的討論聲此起彼伏。
黎明小隊各個成員的直播間彈幕瞬間飄過一大片“草”。這本筆記中除了玩家們剛才讀過的內容外,還夾了兩張紙。艙內其他玩家同樣一臉懵。
林業蹲在草地里,頭上頂著一個偽裝用的草環,一臉鄭重:“蝴蝶把好幾個玩家給綁了!”
有人經過這條分支走廊,聽見 NPC的說話聲,遠遠站在路口向這邊張望。還好,只要不繼續往下掉就行。野豬已經習慣了一有不懂的事就問老鼠:
快點結束這一切吧,他想。“只要你們愿意加入死者陣營,我有辦法,幫你們轉變身份。”閾空間的出現是完全隨機的,誰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遇到,只能努力創造機會。
不過秦非從長相、氣質到舉止,也的確都透露著一股講究的氣息。那雙比寶石還要深邃藍色眼睛靜靜凝視著身前的青年,眸中帶著些許無可奈何,祂被逼到角落,不得不承認:“……對。”污染源湛藍似海水般的瞳孔中,無聲倒映著秦非的臉,祂毫無情緒的眸底寫滿陌生。
“你看什么看?”蝴蝶眼神陰暗,薄唇抿得更緊了些,又是一抬手。秦非卻仿佛對這剪刀石頭布十分感興趣的模樣。
他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索,最后豁然開朗。NPC情緒激動:“我從來沒見過你!”玩家們剛才一腳深一腳淺,不過幾百米距離都行走得分外艱難。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神情肉眼可見地松動下來。“等到一樓也合并進外面的空間里,我們才能找到離開這棟樓的大門。”
“準備出發了。”秦非無視了彌羊求知若渴的神情, 輕飄飄拍了拍他的肩。應或這次也算是死里逃生,白著臉對秦非道了謝。碰到了這樣一出插曲,娛樂中心的錄像廳自然是不能再去了。
秦非剛才描述得很細致,應或幾乎能夠想象到刁明面部扭曲猙獰的模樣。秦非伸手,輕輕觸碰著面前的礁石。
玩家們沖到谷梁身旁,旋即爆發出一陣激烈的驚呼。一句話就將秦非圈進了保護區內。“……謝謝。”
NPC從棋盤桌下取出一只裝滿彩球的盒子,秦非拿起盒子,站起身。
他的腳步聲很響,恰好掩蓋住了秦非輕到機不可聞的動靜,在前行近百米后,一道灰色的鐵柵欄門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四周黑咕隆咚的,宋天在“立即沖出大樓”和“跟著崔冉”之間猶豫了幾秒,最終鬼使神差般選擇了后者。
他將掌心在衣服側邊摩擦了幾下,好像那少年的頭發是一把什么臟東西似的。現在各張面孔卻都已經十分清晰。雖然羊媽媽知道自己絕對是在白日做夢,副本不可能容許玩家這樣鉆漏洞,但他還是沒忍住,肆意暢想了一下美好未來。
他們躲在房間里的這幾分鐘時間,鬼怪已經把外面的整條道路全部堵塞住。真想和聞人隊長靈魂互換,體驗一下被主播捆綁窒息play的快活~
秦非扭頭,再次看了一眼身旁的尸體,抬起手,面無表情的抹了把臉。所以,現在,是個什么情況?那些原本游離在各處的目光,瞬間匯聚在豬人臉上。
青年故作深沉,下頜緊繃,原本清淺的眸色在光線昏沉的床底也被壓得暗了幾分,看上去十分具有迷惑性:
“好家伙,谷梁是個圣人嗎?第一次見有人主動貢獻自己的。”他們兩人一個是老虎,一個是狐貍,但凡敢往屋里踏出一步,現在拿到彩球的就是他們了。得償所愿的王明明同學,心滿意足地站起身來。
人數瘋長,彈幕層出不窮。內里是空的,這一點他們砸上一個壇子時,也已經得到過驗證。
甲板上全是有身份的客人, 豬人不敢隨意對待,他抬起雙手向大家保證:
作者感言
這是生死攸關的事,秦非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