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
程松也就罷了。原來,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與算計。“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qū)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wǎng)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艸!”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fā)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大腦中某根神經(jīng)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jīng)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fā)燙。
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guī)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
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有東西進來了。這三分不知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了每個人的屬性面板上。MD,這個副本真是打得人想死。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
明明他開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可12號就像是能夠一眼看穿他的謊言似的,半點都不上當。
……竟然這么容易討好。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shù)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fā)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
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結果,哈哈哈哈哈”
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shù)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
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短發(fā)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
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
凌娜這樣想著,邁步跨過腳下的門檻。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
“那六個人并不是死了就算了,等到7月15,他們的尸體在村祭上還有用,村民們應該不會大費周章的先將他們埋了,然后再挖出來。”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煙霧散去,他已經(jīng)換了一副模樣。
多么有趣的計劃!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
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就是直接在這里幫你升級成E級主播的身份。”她好像生怕秦非沒聽懂似的,急急忙忙地出言解釋起來。
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他真的會想謝謝徐陽舒全家!鬼女的聲音空靈,帶著一種幽幽的回響,聽得人毛骨悚然。
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林業(yè)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他一步一步平穩(wěn)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房間里有人!
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作者感言
“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