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不知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雙方人馬在交流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將刀疤忽略了。
“我和我的隊友已經在物業找到了社區內清潔志愿者的工作,餐費有了保障。如果有誰找不到工作,也不用太著急,我可以暫時幫忙墊付。”……勞資艸你大爺!!
在醫生的記錄中,蘭姆共有24個不同的分裂人格,恰好對應了24名圣嬰。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
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哈哈!哈哈哈!”
“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真的好氣!!
秦非又看了一眼導游。
“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
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談永的慘叫由尖銳逐漸變得斷斷續續,最后氣若游絲地翻起了白眼。
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
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
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可,一旦秦非進屋。是棺材有問題?
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
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秦大佬。”
導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
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反正就是對著它懺悔,對吧?
MD,這個副本真是打得人想死。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
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
蘭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來做禮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
“砰——”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