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jù)他所面對的人內(nèi)心所想自動生成的。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wěn)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zhǔn)的停下腳步。
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
她的臉上顯現(xiàn)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忙音聲響徹整節(jié)車廂。
很快。發(fā)生什么事了?
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zhèn)鱽硪唤z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
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她被她救了,卻沒能反過來救她一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
玩家們不明所以。
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據(jù)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秦非:“因為我有病。”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
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大廳已經(jīng)連續(xù)幾年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熱鬧的景象了,再也沒人去注意同時段的其他副本直播,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地被0039號副本熒幕中,那個清瘦單薄的青年身影所吸引。語畢,導(dǎo)游好感度+1。
……實在下不去手。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
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他硬著頭皮道:“不會吧。”
并沒有要繼續(xù)追問下去的意思。可惜秦非并不領(lǐng)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dǎo)游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dǎo)游您工作幾年了?”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
有什么問題嗎?“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這個副本里沒有什么真正的懺悔,所謂的懺悔,不過是告密而已!
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xù)向前。
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他也沒有過分緊張。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fù)生的4號。
“嗯。”秦非點了點頭。以0號目前的狀態(tài),要想越獄,絕對難上加難。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
他們究竟看見了什么,能夠令他們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秦非眼睛驀地一亮。
“是我們剛才的彈幕!”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實在是有點……辣眼睛。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
她看著秦非的眼睛:“我覺得咱們很合得來。或許,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后,他們也能成為朋友。”
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jiān)似的得意:
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yè)的背影。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yīng)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鬼女低聲重復(fù)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shù)應(yīng)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
秦大佬就是故意的。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nèi)。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zhuǎn),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三途:?
作者感言
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