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
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難道12號有透視眼不成。
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雖然和華奇偉曾經形容過的并不完全一樣,但,秦非很快反應過來。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
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
孫守義毫無防備,差點被他創得大頭朝下栽倒在地。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
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林業眼睛都瞪圓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
“是主播做了什么嗎?”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快了,就快了!
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
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秦非:“?”
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三途道:“不能再耽誤了,你必須趕快去服務大廳隱藏掉自己的定位。”
“但是……”頭頂的倒計時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然而收效甚微。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他來找村長,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
啊,沒聽錯?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
而正在努力撬迷宮墻角的秦非也遇到了一點困難。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
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
作者感言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