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不要。”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dāng)然聽到了。”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zhuǎn)著。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蕭霄嘴角一抽。
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xiàn)淺淡的青紫色筋絡(luò)。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不僅如此,他頭頂?shù)暮酶卸葪l也消失不見了。
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
而它們偏偏又指向著整個迷宮最重要的關(guān)鍵,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xù)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guān)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jié)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
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nèi)。
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我有問題。”林業(yè)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笑話。黃牛看秦非能買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
雖然不愿承認,但6號此刻的確很緊張。
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不是拔掉,而是掐掉,纖長漂亮的手指穿過電線,繞城一個圈,而后猛力一扯!
只是不知這種情況隨著今后他技能的逐步升級,能否得以改善。
他苦學(xué)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進。”秦非對著門那頭道。
NPC生氣了。這個什么呢?距離村口越近,隊伍的氣氛就越緊張。
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yīng)該是有人的。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
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jié),村長沒有發(fā)現(xiàn)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
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上一次——”
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yè)推測道。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
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視線在不經(jīng)意間瞟向窗外。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
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xiàn)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直沖過來,有人跑向林業(yè)身邊,一只手環(huán)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將他帶離了尸鬼身邊!
沒人能夠給出回答。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當(dāng)謎底懸而未明時,想要看見你凄慘死狀的,不一定只有觀眾。
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斧頭猛然落下。秦非躺在棺內(nèi),靜靜閡上了眼。
有了這條規(guī)則的警告,進入迷宮的人勢必會加倍小心,讓自己穩(wěn)穩(wěn)地走在路中間。“還磨蹭什么?該去做禮拜了!”她說。“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zé)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fā)現(xiàn),你們可就慘了。”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作者感言
而一旁,秦非臉色也沒有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