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是的,沒錯。“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
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
“我來就行。”
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
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有屁!一看又是我老婆在哄人。”他不敢、也發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
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她要出門?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
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
“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分尸。很討厭這種臟東西。
好煩,這次她真的受打擊了!雖然宋天已經身體力行證實了翻墻沒問題。
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對了。”
“這可真是……”鬼火見狀毫不留情地開起了嘲諷:“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啊。”“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
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蕭霄咬著下唇。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熬一熬,就過去了!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但是好爽哦:)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說著他起身就要走。“嘶,我怎么看著覺得他們好像就快要成功了啊。”
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
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
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假如來人不是秦非,或許當他站在這個位置時,san值就已經跌至臨界點了。秦非被挾卷在人流中,他順著那些npc跑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在看清他們身后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虔誠的教徒在餐前會進行禱告,大多數人即使不信教,也會知道這一點。秦非一路向前,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則。
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作者感言
“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