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的信仰、尊嚴與人格擔保, 事實絕非如你所說的那樣!”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
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腿軟。
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秦非點了點頭。
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反正你沒有尊嚴。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
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神父有點無語。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到手的獵物竟然飛了!不遠處的尸鬼發出憤怒的嚎叫。
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
頭頂響起系統尖銳的提示聲:
……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
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
“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總之, 村長愣住了。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
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道。
但若是眼前這人真的信了她的話,她的勝率可就直接升到了100%。
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其余的人面帶擔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
會待在告解廳里的……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
【旅社導游:好感度1%(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從休息區到教堂之間的這段走廊可真長啊!”
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
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
可是秦非得理不饒人:“你怎么不說話?”會待在告解廳里的……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自己明明已經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
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作者感言
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