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他就要死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
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規則世界直播大廳。
玩家們見狀,心里皆是一沉。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媽媽,開門,我回來了。”
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
秦非沒有理會。“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
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宋天帶著眾人繞了半圈,來到幼兒園側面。
“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了轉。”男人語氣冷硬地回答道。
沒事和這種人說什么話?隨他去不就好了,想當救世主還輪不到她。
三途和鬼火雖然在這段時間一直瘋狂磕藥,但補充的體力與san值根本趕不上掉下去的,眼看兩人就要徹底涼涼。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
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他說。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
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蕭霄動作十分迅速地閃了進來:“有事找你。”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
蕭霄:“……”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他們說的是鬼嬰。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
導游:“……?”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
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
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
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
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
因此秦非決定,下午繼續出去轉轉。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作者感言
秦非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被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