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
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這是要讓他們…?
但很快。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
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可架不住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水準太高:“當然。”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
第一個字是“快”。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秦非一手拽上蕭霄,回頭對孫守義和程松道:“走吧。”
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鬼火見狀松了口氣。宋天完成了幼兒園里的任務,卻因為一時疏忽沒有將重要的線索帶回,這讓薛驚奇十分懊惱,覺得錯過了一個能夠揭秘隱藏任務的機會。
“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是鬼火。
好吵啊。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
屋中寂靜一片。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算了算了算了。
但若是眼前這人真的信了她的話,她的勝率可就直接升到了100%。
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是蕭霄!
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直播大廳中,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
就在他們離開活動區回到臥室后,這短短的一小時之內。“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
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林業眼角一抽。“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
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
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徐陽舒這時又想起了家里那些藏書。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
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聽說大多數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
“醫生的辦公室和休息室都在那里,但他一向神出鬼沒,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神父道。
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19號差點被3號氣死!“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
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玩家從這只靠運氣的困境中拔出來一些,替自己增加一點活命的可能。
作者感言
“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