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
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后果可想而知。
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
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傲质赜ⅲ静皇鞘裁瓷衩鳌?”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
——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他雖然站在0號囚徒對面,心里想的卻完全和0號沒關系。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
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
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p>
蕭霄:“白、白……”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拔铱茨闶潜荒樥f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
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19號差點被3號氣死!?!?
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
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
妥了!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p>
“啊??!”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芭杜杜哆@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
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蘭姆在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告解廳前。
“不過問題不大?!鼻胤侵匀绱酥斏?,也是為了保險。不難看出,正是玩家們已經見到過數次的清朝官服。
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
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告解廳外依舊安靜。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不對。
老人緩緩抬起頭來。《圣嬰院來訪守則》
6號見狀,眼睛一亮。秦非眉心微蹙?!?…
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作者感言
“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