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秦非停下腳步。
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
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安全通道連通了隔壁三棟樓,我們從安全通道走,可以一直跑到最右邊那棟矮樓的天臺。”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
很快,房門被推開。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
在3號看來,自己雖然一開始站錯了隊,但后面也算幫了6號的忙,即使之后有人要倒霉,那人也絕不會是自己。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6號:???
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
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
最重要的一點。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
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他們是在說: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
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
撒旦抬起頭來。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
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后果自負。那條規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
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那是……
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倒計時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玩家的心臟都緊繃起來。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
彈幕都快笑瘋了。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現,于是將簾子放下。
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
作者感言
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