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瞥他一眼:“怎么?不行?”但他們都沒有想到一點。這兩天里,谷梁回憶了無數遍當時的場景,卻只能不斷得出同樣的結論: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林業還在想,他們是不是要一間店鋪一間店鋪的,從商業街頭搜到街尾。假如現在同他搭話的是任何一個其他玩家,他都絕對不會搭理。他想說什么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對面的青年望著他突然笑了起來,神態輕松又平靜。
那他還掙扎什么呢?還不如直接一步就位。尋找祭壇的任務,就這樣做完了?
但是。其他人則都在靠自己爬。“現在時機差不多了,再過一會兒,等聞人黎明作出選擇,那兩人就該出來說話了。”秦非低垂的睫毛中閃過涼意,他并不喜歡被人算計,尤其是算計的過程還如此曲折。
走廊上的污染不輕,但也不能說極度嚴重。烏蒙站在雪地里吸氣又呼氣,把衣領拉下試圖用冷風吹滅心中的怒火。聞人黎明嘴角抽搐:“要不,讓他們別跳了?”
“找來了,找來了。”老虎在那些人身后高聲道。
癡漢觀眾們在光幕那端欲生欲死,而更多關注劇情的觀眾,則眼都不敢眨地緊盯著直播畫面。伸長脖子看另外兩位A級玩家的光幕。她并不是沒有努力,可是秦非實在油鹽不進,她就沒見過這么難說話的人!
起碼在走廊上,類似的交換無法成立。靈體們驚疑萬分,不斷交談著,說得口干舌燥。
“不要以為沒人做到過的事就永遠不會有人能做到,說不定,小秦就是規則世界玩家中未來的新神!”
秦非輕輕皺起眉頭。甚至越發強烈。右邊僵尸一臉無辜:你也沒問我呀。
“萬一,這真的就只是一場單純的剪刀石頭布呢?”秦非道。
這里的燈似乎是壞的。彌羊沐浴在陽光下,怔怔地望著雪山出神。男人清冷的聲音像是覆蓋著一層薄冰,瞬間撫平了秦非心頭的煩躁。
“炒肝店的老板雖然變成了鬼,但和老板娘的關系并不算差。”薛驚奇臉上流露出尷尬之色。但,假如這片湖中還生活著無數食人魚呢?
秦非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話,一邊端著塑料筐進了后廚,伴隨著“嘩啦”一聲,水龍頭被擰開,一身學生服的少年老老實實蹲在洗手槽前刷起盤子來。
副本已經進行到末期了。秦非沒有想到,事情的轉機來得這樣快。
直到背后的鬼怪們徹底消散在夜色當中,再不見分毫動靜,已經奔跑得胸腔發疼的玩家們這才稍微停下來喘口氣。然而隨著時間發酵,狀況正在逐漸向不利于玩家的那一方傾斜。
能在剪刀石頭布這種游戲上立于不敗之地的人,這世間僅有兩種。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玩家們都沒有發現任何岔路。“啊……他放棄了,唉,真沒勁。”
要不是那些活動中心里的孬種們,自己安全了就不愿再管別人死活。而路口左側,那隔著重重墻壁將秦非盯上的玩家,也終于露了面。
……說不定,人家已經又賺到新的彩球了。很可惜,它只是一間雕塑室,并且受到著規則的束縛,即使已經快氣炸了,依舊對屋內那個破壞狂無計可施。
它們手中捧著金幣,頭也不回地向大廳內聚集觀眾最多的光幕沖去!
秦非聽了污染源的話覺得前途無亮,污染源卻正在為秦非無意識說出口的那句“我們”而產生著微妙的竊喜。一旦確定這件事, 聞人隊長懸在半空中的心倒是突然之間落了地。
理想流程是一切順利、恰好避開藍衣NPC的視線, 但萬一出了差池……
他挨著稻草坐了起來。彌羊正在閉目養神,聽見聲音后驀地睜開眼:“有人過來了!”既然丁立這樣說,那前面就必定是有東西沒錯。
可輸贏全憑運氣, 一輪定生死,生死皆看天命。污染源之于邪神,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存在。“菲——誒那個誰!”
每個人身上都藏了一點,就是沒給后來的那些玩家留。
直到二十分鐘以后,老虎和狐貍從另一個游戲房中走出來時,老虎還在發呆。彌羊:“?”
而這道具的具體獲得方法,直到現在依舊成謎。
聞人黎明點了點頭,看向刁明的眼神格外復雜起來。
他雖然沒有猜錯,但昨晚做的卻無疑是一件蠢到極致的事。
谷梁的懷疑不止他一個人有,但大家都沒敢說出來,只能在心中悶悶地想一想。
作者感言
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