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盛夏的大白天,但王明明家四面的窗簾全部拉著,屋里黑得如同午夜。
秦非閉了閉眼,沉著臉將手機遞過去。房門與房門之間橫向穿插著一些稍窄的藍色過道,最靠外的幾扇彩色木門都已經(jīng)掛上了“游戲進行中”的牌子,看來玩家們的動作很快。
死者已經(jīng)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死了。比剛才更加輕松愉悅的系統(tǒng)聲又一次響起。
怎么還成陌生人了??
游戲區(qū)是一間間封閉的房間,像豬人剛才那樣帶幾個人在走廊上閑逛,頂多只能算參觀游戲區(qū),而非觀看動物表演。秦非笑了笑,并未急于應(yīng)答。“好、好的。”黃狗的頭垂的很低。
“TMD,老子差點被憋死在這個石膏殼子里。”他喜歡那種被萬眾矚目的感覺,可當(dāng)走廊上只有那么兩三個人時,豬人就提不起勁來了。聞人黎明目光幽深地望著刁明,一言不發(fā),仿佛在思索著什么。
然而,當(dāng)路牌背面暴露在玩家們的視線之下后,烏蒙的表情卻都僵住了。
錢這種東西,對于玩家來說,就和狗屁也差不多。他干脆利落地放棄抵抗,順著那股神秘力量,一路沖到了秦非面前。“可是副本一開始的系統(tǒng)播報不是說過嗎,玩家里只有一個死者。”烏蒙傻不愣登地道。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那嘶吼聲里的殺氣也太重了。后廚正中是三個金屬長桌,桌上擺著紅紅白白的肉塊。光幕那端,無數(shù)雙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著畫面中的人。
彌羊:“……”
秦非抿唇輕笑,眨眨眼:“不關(guān)我的事。”剛才在結(jié)算空間里實在太趕時間,秦非基本沒聽清系統(tǒng)提示音都說了些什么東西。彌羊現(xiàn)在打的主意,就是說動秦非和自己里應(yīng)外合,趁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搶先一步把王家隱藏的秘密挖掘出來。
秦非覺察到了聞人黎明的視線,但他沒有看向他。面前的冰層上站著一個青年,正靜靜打量著他,散落肩頭的半長黑發(fā)被風(fēng)吹亂。
他從最開始就看得一清二楚。
這扇門是一場騙局,老鼠王輝預(yù)測的十分精準(zhǔn)。秦非動作一滯。帳篷后面?zhèn)鱽砘靵y的對話聲,打斷了烏蒙說到一半的話,側(cè)耳細聽,似乎是刁明正在大聲嚷嚷。
“這游戲也太簡單了吧!”但倒計時器會成為現(xiàn)在這樣,并不是因為它本身變大了。
混吃等死,什么事也不干,光知道拖后腿。刺骨的寒意穿透防水鞋與登山褲, 侵襲著皮膚和骨骼,但烏蒙恍若未覺。應(yīng)或的注意力很快被秦非身后吸引而去,在漆黑一團的幽暗處, 有一雙眼睛,正與他四目相對。
“經(jīng)過這一下午在副本中的探索,相信大家都已經(jīng)有了收獲。”原本看起來普通的刀柄處,竟有一條鎖鏈連接著他的掌心,烏蒙隔空依舊能夠操作刀刃斬去的方位,人在雪地上就地翻滾,寒光閃閃的刀尖已在瞬息之間插入怪物咽喉!“好了。”薛驚奇盯著三途和鬼火看了又看,最終選擇息事寧人。
和其他玩家不同,秦非作為從洞中取出祭壇的直接執(zhí)行人,對事情的一切脈絡(luò)都十分清楚。這令彌羊愈發(fā)不悅,雖然杰克大概率還并不知道登山規(guī)則,這只是他無意識造成的疏漏,可彌羊依舊萬分不爽。“還有這個身份牌,沒有身份牌,垃圾站的大門打不開。”
視線逐漸模糊,腳下踩著的雪地似乎在動。那么,今夜不需要保安夜巡,是不是意味著,今晚那些東西不會出現(xiàn)?
“公主”這兩個字,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就連骨頭也被侵蝕掉了一部分。
“大家不要慌,腳步別停,加快速度繼續(xù)向前。雪怪的位置很高,要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作為玩家唯一能夠觀看的副本直播,這兩場大賽比R級對抗賽的熱度更高,影響力更廣,獎勵也要豐厚得多。那種野獸看到獵物般嗜血的狂熱。
條件實在太過誘人,幾乎令人難以抗拒。
他也不知道右邊僵尸能不能聽懂人話。他擁有著一副弧度十分柔和清秀的五官,氣質(zhì)斯文又優(yōu)雅。
秦非在心中輕輕嘖了一聲。這么聰明的規(guī)矩,秦非實在想不出,會是黎明小隊里的誰想出來的。聞人黎明給大家排了個班,兩人一組,每隔一小時輪值守夜,順帶看著點谷梁,給他灌補血劑,免得他直接在昏迷中徹底歸天。
他要幫助污染源找回記憶,順便解決自己身上的麻煩。……
每天都有固定的死亡人數(shù),不努力向上爬,就只能被踩到腳下。他一股腦的將所有任務(wù)物品全部堆在秦非面前。至此以后,污染源的碎片便代替了先前的邪神,長久地停留在這片海底。
秦非眨眨眼,腳步輕快地走向餐廳。在這樣諸多要素的疊加下,直播間內(nèi)的人數(shù)本該勻速上漲才對。第一目標(biāo)是裝凍品的冷柜。
靈體們亢奮異常。老虎的左邊是他的隊友,右邊是秦非,他不解道:“大象看起來好像特別自信。”還是雪山。
當(dāng)一個問題很難從正向得出答案是,逆推也不妨為一個有效解題方法。這樣下去當(dāng)然是不行的。這已經(jīng)不是秦非第一次聽到這段話了,但這回,他的腦海中卻忽然涌現(xiàn)出一個念頭:
青年半蹲下,伸手將身下的雪翻開。應(yīng)或偷偷吞咽了一下,雙手在衣擺上搓了搓:“那個,他沒事吧?”“這是孔思明的手機?”彌羊好奇地將東西接過。
作者感言
“可能他們覺得誰都能一年升到S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