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純凈的白色外墻上懸掛著巨大的十字架，教堂外人滿為患，熱鬧非凡。

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的0號一眼。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

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

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的人是宋天。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那些西方電影里好像的確都是這么演的。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

“起初，神創造天地。”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

“主播%……&%——好美&……#”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

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

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

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掘。旅游大巴的廣播規則第二條：

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

“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

“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雖然大家都知道系統不可能會這么好心，等到真的進入副本后，玩家必定還是會受到一大堆規則的制約，被強行推著往前走。

他沒看到啊。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

——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那還不如沒有。

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鳥嘴醫生的工作守則】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這太不現實了。

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

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看上去說不出的傻。

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

“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

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

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雖然宋天上次做的任務比較簡單，但是那并不能擔保他們觸發的新任務也像那個一樣毫無難度。那現在站起來干嘛？

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