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哪像這群趴菜?
他的臉色脹紅,嗓音中發出破風箱一般嗬嗬的雜音。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
“你不是同性戀?”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
“嘔——”
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
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
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那現在要怎么辦?”
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
“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告解廳外依舊安靜。這里實在空空蕩蕩。
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咔嚓。
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幾人被嚇了一跳。
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雖然這個主播本來扮演的也不是同性戀……”
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
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
靈體一臉激動。
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就當0號是在發神經,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又笨又慫又沒用的!!
“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太保守了吧!第一次直播就有這種覺悟,我賭他能上a級世界,別忘了他san值到現在都沒掉!”“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觀眾嘆為觀止。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
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
作者感言
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