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什么情況?詐尸了?!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
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
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14點,到了!”“就是他!修女,就是他!”
頃刻間,地動山搖。
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副本果然不會給出任何簡單的解題方式,這個迷宮一樣的場地就是困住他們的方法,假如找不到破解之法,玩家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期將至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除了王順。
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
但這畢竟是團賽,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
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啊……對了。”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自己有救了!
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
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
“鬧鬼?”這該怎么辦呢?
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
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
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彈幕的浪潮大體上分化成了三類: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說來話長。”徐陽舒答道,神色間頗有些悶悶不樂。它用五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秦非皺巴巴的衣服,就像在擼某種小動物的毛。
漸漸的,那身影越來越明晰。
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
作者感言
薛驚奇遲疑著開口:“這……能不能商量一下——”